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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城市發展步伐加快,一棟棟色彩多元的高樓成為城市的美麗點綴。萬丈高樓平地起,當人們流連于高樓間、忘情于建筑前時,有一群人,每天“懸空”四五個小時,一人一繩一桶,正在下一個在建高樓外“凌空漂浮”,他們沒有居高臨下的即視感,只有擁抱生活的充實和痛感。
作業之前,先確保繩子系緊
粉刷工拽著繩子準備作業
粉刷工在高空中作業
粉刷工正在作業
粉刷工每天有四五個小時懸在空中
26日中午,記者來到德城區某在建工地,跟隨幾位外墻粉刷工上料、掛繩、粉刷,體驗了“蜘蛛俠”工作的艱辛和付出,真切感受到了他們的生活狀態。
一天刮百余斤膩子掙240塊工資
26日中午11點半,記者路過某在建工地時,4個掛在繩子上的粉刷工正在空中揮舞著刮板,剛剛才安裝了保溫層的墻壁,轉眼間就穿上了一抹干凈的“白衣服”。
“剛吃飯回來,趁著現在天好,早干完早回家。”粉刷工萬新元扛著一桶膩子,顧不上屁股后的記者,一口氣就爬上了六樓。站在通往天臺的梯子前,萬新元掏出一根香煙,點燃后猛吸一口,“干我們這行就是臟,你看我這一身衣服,快被膩子涂滿了。”
幾天前,來自河北景縣的萬新元和幾個同鄉來到這片工地,包下了4棟樓的外墻粉刷。每天早上7點,4個人從景縣開車到工地,拌膩子粉、裝桶、爬樓、綁繩、安座子、掛繩、粉刷,一個來回需要1個多小時,一天干6半桶膩子,大約100余斤,可以拿到240塊錢工資。
曾經從4樓掉到3樓嚇得一周沒敢干活
25歲的萬新元從事粉刷工已經有5年光景,初二即輟學的他,早些年曾從事過很多工作,但大都無果而終。在同鄉的帶動下,萬新元開始從事粉刷外墻工作。
21歲那年,第一次從樓頂掛繩的萬新元在別人的鼓勵下,顫抖著爬了上去,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工作。從那以后,萬新元膽子越來越大,“我最高記錄刷過33層的高樓,那時候,20多個人一起粉刷,想想都覺得壯觀。”
萬新元膽子大不是蓋的,如今,站在樓頂邊緣20厘米寬的外壁上,和同伴一起換繩的他,如同一只靈活的猴子。當4個人扛著桶掛繩下去之后,萬新元刷得又快又仔細,三四米的責任區他40分鐘就到了地面上,而別人都被他落在了后面。
萬新元說,干這一行,夏天最難熬,因為保溫層吸熱,作業環境往往都在40度以上。除了這些,掛繩時屁股下的座板也是危險源,一旦板子斷開,沒有安全帶,輕則摔傷,重則致死。
“前一陣子,我掛繩刷墻,由于繩子纏在了避雷針上,伴隨著繩子搖動,松脫的繩子從4樓垂直掉到了3樓,嚇得我一周沒敢干活。”萬新元心有余悸地說。
改行的念頭未滅肩上責任促使他堅持
25周歲的萬新元和記者交談的時候,稚氣未脫。但現實中的他,已經是一個8歲孩子的父親,妻子再次懷孕,讓這個年輕人過早地承擔了家庭的重擔。“現在經濟不景氣,掙錢不那么容易,我們雖然累點,但是工資還是可以。”萬新元說。
早些年,萬新元和同鄉曾經去過河南等地,按照行情,只要出了本地,粉刷工工資都會翻番。尤其在東北,由于氣溫低,從事這行的人少,所以工資一度可以達到600多元。盡管行業工資高,但是工作的危險性和單調還是消解著萬新元的熱情。
今年夏天,萬新元和朋友一起開了一個燒烤店,掙了一點錢后,一度想過不干粉刷工,但是季節的變化讓生意一度慘淡。迫于生計,萬新元又一次回到了粉刷工作中,對于現實,他有不甘,他說自己準備改變,只是,他還沒有找到方向。
萬新元說,我們這些人吃了沒文化的虧,不管今后如何,我都不會讓孩子干這行。對于現在的工作,盡管有著復雜的情感,但他還是希望更多人關注他們,關注城市背后的勞動者們。